为什么美国想收紧货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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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宽松”并非绝对宽松 题主说的其实有两种宽松的货币政策,即量化宽松和低利率政策,量化宽松是指央行在基准利率保持不变的情况下,通过购买国债等债券的方式向市场注入流动性;低利率政策则是央行通过降低利率、增加流动性的方式降低融资成本,刺激经济增长。 2015年前美联储采取的就是量化宽松的政策,当时奥巴马政府的财政刺激计划遇到瓶颈,GDP增长乏力,就业率难以提升。为了刺激经济的增长,美联储于2008年率先降息至零,随后开始了无节操无下限的QE,到2014年底先后共购买了3.79万亿美元的国债,这几乎相当于美国每年GDP的一半(详见图1)。

在这种极度宽松的货币政策下,美国的通胀水平从2008年的-0.2%升高到了2011年的3.6%,物价上涨明显,美元实际价值下降。为了抑制不断升高的通货膨胀水平,美联储开始逐步减量QE,2013年底停止QE,并在之后几个月逐步退出,2014年底完全退出(详见图1)。随着QE的退出,美联储将基准利率上调至5.25%,进入加息周期以抑制过热的经济和通胀。

虽然美联储采用的是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,但是其在执行过程中还是存在一定的限制条件,并不是无限量宽松。首先,资产购买的规模是有一定限额的,其次,美联储并不是毫无底线地购买国债,当出现违约风险时,如2011年欧债危机严重时,美联储曾拒绝购买欧元区国家的债券。最后,并非所有的流动性供给都是免费赠予的,美联储一直在试图通过货币政策传导机制,让贷款者分担部分流动性供给的成本,因此其也是有限度的。可以说,美联储的量化宽松是有节操有底线的,并没有无所不用其极。

相比而言,欧洲央行就有点没节操了。为了刺激欧元区的疲弱经济,自2011年起,欧洲央行一直实行超级量化宽松的政策,甚至不惜代价维持通涨(见下图)。由于欧盟国家普遍收入低,就业不足,财政吃紧,再叠加能源价格飙升,欧美间的贸易摩擦,欧洲通胀已经难以控制。

为遏制居高不下的物价,欧盟委员会提出能源税和碳交易的计划,同时加强反垄断调查,阻止价格的过快上升。欧洲央行也多次加大购债力度,试图压低长期利率,刺激融资成本的下降,从而拉动欧元区经济的增长。但如此疯狂的量化宽松,其副作用也是非常明显的,比如导致欧元对美元的汇价一路走低,创出近二十年新低,给美国企业海外盈利带来压力,同时也拉动了美国通胀水平的上升。

当然,如果仅仅因为通胀率高些就收紧货币的话,未免有些因噎废食。实际上,适度的通胀对于经济发展反而有益,它可以作为经济发展的推力器,同时也有利于解决贫困问题(详见专栏《论通胀》)。所以,此时明智的选择是,在继续保持量化宽松的同时,转向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,一方面可以刺激经济增长,另一方面也可以压缩CPI的涨幅,实现通胀的软着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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